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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未都博客文章第297篇:疼痛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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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腿肚子里侧长着一个痦子,豌豆那么大,摸着略微鼓起,没什么其它感觉。夏天翘着二郎腿时,眼睛总能瞟见它,于是老是习惯地去摩挲它,随着年龄增长,忽然有一天想去掉它。
去掉它的方法很多,手术切掉;用药烧掉;激光;还有针灸。对我来说,所有选择的前提是别疼,疼了不值。经过咨询,我选择了针灸。针灸有许多种,烧痦子用的是火针,用火先把针尖烧热,然后迅速在痦子上点击,看着比较江湖,就是个烧灼。大夫熟练地用火针将跟随我五十余年的痦子顷刻烧掉,疼得我咬住了嘴唇,心里想着江姐。
1846年10月16日上午,哈佛医学院外科教授沃伦,麻醉师牙医莫顿,为阿波特用乙醚进行麻醉,成功地在无痛条件下摘除了病人颈部肿瘤,这是人类现代医学史的里程碑,除减少病人的痛苦外,更多的是保持了病人手术时的尊严。在麻醉术未能广泛应用前,手术的病人常常被五花大绑,口中塞上毛巾,如同屠宰一般地接受救命的手术。
我没有被绑,烧个痦子也犯不上全身麻醉,偶尔体会一下疼痛也是人生插曲。疼痛是人生一个重要体验,是幸福的起点,是痒痒的参考线。凡事都有两面,人如果丧失疼痛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,内脏出了毛病不知,等知道时已病入膏肓;外伤内伤都变成了无声电影,看着流血,却没了感觉。患这种丧失疼痛感疾病的人非常罕见,一旦患上就会要命,这么看,不知疼痛也算不上天大的好事。
2008.10.31